《元青见闻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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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元青眼神茫然一瞬才想起来他指的是谁。
等她磕磕绊绊地讲完,燕椿和露出了那种表情,嫉妒,不屑,恶意的。反正十分负面,她捏了捏他的脸。
似乎刚刚谈完后,他不再掩饰自己了。
“好吧,我应该感谢他。”他听完勉强开口又补充:“但我从前也游过琼州,是你没早点去那边,不然就是我带着你了。我会用最好的服饰美玉打扮你,等你长大,你也不需要认得许多玉佩。”
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心些,但听着有点怪。
“我……从前不会说话,可能你就算认得我,也不会要我跟着你。”
他瞪大眼睛问:“是不会说话,还是不能说话?你介意我去查查吗?”他还是不甘心,想查查赵元青从前在琼州做些什么了,倒不是怀疑赵元青骗他,而是她说话一向说的不多,一定有他不了解到,而她没说的地方。
“是没人和我说话,好久不说话后就不会说话了,只是很短的时间。”她安抚地拍拍。
燕椿和还不甘心:“让我去查查嘛……”他干脆转头抱着赵元青的腰腹蹭来蹭去,像小动物一样。
她被他磨的不知为何十分心软,只得同意。
“等你走了,我就离开江州,要去云州。办完事后再去找你。好吗?宝儿姐的事情,我不能不管,不过你若是醒了,就托人给我送信,我尽量每月都回江州。”她尽量交代的清楚些。
燕椿和扬眉:“不必那么麻烦,我有个好东西送给你。”他拿出之前放在袖子里的玉铃。
“我再让欧阳做一个给我便是。这个你拿着,我们提前约定好意思,若是玉铃响了,你就知道啦。这里放的是人造的妖丹,若是不响了,你找墨八就行。”
“但信你也不能少寄!”他又急急强调。
赵元青不敢不从,接了下来,并承诺一定好好放着,燕椿和这才作罢。
“好了,现在来说说下午那个岐黄门侍女的事情,我听说她死了?”
燕椿和眼一眨问道。
“牙里□□,自杀了。”她说到这里有些懊恼。
他点了点她的眉心,此时有些比她年长的模样,神情包容:“又不怪你,别皱眉了,和我说说,我帮你想想办法。”
“我……我和宝儿姐认识,是因为你的游记。”赵元青一时不察,说漏了嘴,她实在很不擅长说谎。
听到这话燕椿和精神一振:“快说说,和我的游记有什么关系?”
“……”赵元青不情不愿地开口:“有次去市集,买了你的书,那书应该是宝儿姐的,不知为何被带到琼州被人转卖了出去,上面有她做注,注上尤其关于云州十分详细,特别是云碧谷。我便想她可能是在那里,拼拼凑凑便寄了封信去。她儿时应该也身体不好,我们时常书信交流,便成了好友。但不止如此,我以前浑噩不分,她教我许多道理。我心中是拿她如同长辈尊敬的。”
她打开话匣子:“从前我一个人住,师父并不时常来看我,每次只教完我便走。因此我不常说话,是宝儿姐知道后觉得我这样不对,才让我要每日坚持说话,对着竹子说,对着树木说,对什么说都可以,她也教我识字,教我道理,做出一些图册和标注寄给我,她……她对我很好。后来徒弟来了,师父不在了,我就和徒弟一起出来,去沧州前我们短暂见了一面,我……我那时也没发现她不对。”
“这次那个女子,便是宝儿姐的侍女。”她把那个女子死之前同她讲的话,以及去客栈找沈机时,沈机说的话也同燕椿和讲了。
燕椿和细细想了一下:“你打算如何做?”
赵元青肯定地讲:“先去把宝儿姐接过来!总而言之不能让她再待在云碧谷,我可以赚钱供她吃药。”
燕椿和笑的又开始蹭她:“那她不和你走怎么办?你想哦,你们见了两次,她都没和你讲,她那位师兄也不知道。你想她如何能跟你走呢?难不成你也要强绑了她?”
她任他蹭,但叹了口气:“我想过的,但去解谜太麻烦了。我怕时间不够。”
燕椿和眼中闪过抹奇异的光彩:“元青,你这次若是再去云州,甚至连云碧谷都进不去。”
他笃定地讲:“沈嘉宝不会再让你去云碧谷。”
赵元青微张着嘴:“可……”
“事情的关键,在沈嘉宝身上。”他此时鼻子里闻着赵元青的气味心中幸福,脑中全被她沾满了,但答的问题却不马虎,声音软吞吞地说:“你带着墨八去,墨八会让你进云碧谷,他是他们兄弟里武学最好的。而且他还乐意跑这种不远的地方。去了之后你让墨八把人引开,帮你们二人望风,你别的不必说,直说手被她的侍女所伤,情况危险。担心她,因此和七珞的人一同来看看。”
他细细地交代她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,语气呢喃,越发轻微。
她怕他强忍困意,摸了摸他额头,神魂此时亲昵地缠着燕椿和,贴的很紧,像是他用□□贴着她般。
“茂茂,去睡觉吧,我帮你梳理神魂,下面我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燕椿和困的头脑有些模糊,揉了揉眼,眨了眨,想再精神些,他实在不舍得这样美好的一个良夜,可母亲给的药,药效似乎要过了。
然后,他感觉到赵元青把他抱起来,放到床上,一股热流笼罩着他,安抚着他似乎要飘然远去的神魂,他逐渐失去了意识。
——
今日,淅川万人空巷。
所有街道都绑着彩绸,红花,人人喜气洋洋,路上脚挨着脚,头挨着头,杂耍,卖艺,敲锣打鼓,踩着高跷,舞龙舞狮全都挨着街的巡游,北城也不能幸免,鞭炮一早就响彻云霄。
四个城门大开,所有店家全摆在外面鲜花,彩带等等,欢聚这场淅川的狂欢。仿佛昨日只是预热,今日才是真正的开始。
赵元青一早狂敲屋子的门,今天他们打算去七珞阁。但徒弟昨日熬了夜,比她回来的还晚,囫囵睡了不到一个时辰,起床时眼睛都睁不开。
她把洗好的手巾囫囵往徒弟脸上抹了抹,就算洗脸。拽着徒弟往外冲。
一出去,邻居们正放着的鞭炮,让元让蓝正式清醒了。
耳边像被炸了一样,谁能不清醒。
元让蓝冷着脸整理着衣服,太过吵闹了,他不喜欢。而且赵元青拽着他躲着人往前冲,好几次他都差点没站稳。
着实可恨!
就这么一路躲着人潮二人来到七珞阁,墨八正在门口笑眯眯地和墨七聊天,旁边几个身着黑衣的波澜卫,有白戚,其他的赵元青不认识。
墨七脸色不好,挂着黑眼圈,显得可怜兮兮的,眼睛一阖一阖地,看起来昨夜也没睡好。
师徒二人走上前去互相打了个招呼。
墨八神采奕奕:“怎样?过来用了多久?”
赵元青没算,只说:“人十分多,多到只能看见人。”
墨七惨兮兮讲:“舞狮队刚刚过去,你俩见着没?今年那狮子简直绝了!就是和我形成鲜明对比。”
他似乎又变回那个不严肃的,正常的墨七了。
她特意逗他:“墨……兄,现在我怎么称呼你何时?”
墨七果然恼怒:“还叫墨七!那老头今天一早收完大家的文章便跑了。”
白露此时也打趣:“我将不结婚,不生子……”墨七一蹦跳到老高要打她,被白露露着白牙避开笑个不停。
墨八过去拉着赵元青低声道:“哎!接了个好活,随你去云州,你可不能不带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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