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元青见闻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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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元青没当回事,她认为如果燕椿和真的生气,肯定早就说了。既然对方没有提及,那就意味着没事。眼下,她更关心的是沈嘉宝的情况。于是,她决定在夜深人静时潜入沈嘉宝的闺房一探究竟。
考虑到两人都是女子,墨八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。他会在客房等待赵元青归来,并留意院内的动静。分工明确后,他们吹灭了蜡烛,赵元青换上黑衣,静静等待深夜的到来。
不久,燕椿和送给她的玉铃响了三声,这是在询问她是否顺利。赵元青回了两声,表示有事,晚些再聊。为了避免铃声再次响起,她将玉铃放入包袱中。估计时间差不多了,她独自离开院子,神魂外扩,发现院外只有两名弟子。云州常年大雾,行动颇为便利,她独自跃出外院,迅速前行。
今夜,她必须尽快找到沈嘉宝的住处。她曾两次来过这里,记得沈机的住处和见到沈嘉宝父母的大厅都在偏外的位置,因此推测沈嘉宝应该住在谷内深处。于是,她直奔谷内。
云州的月亮不像江州或沧州那样明亮,总是被雾气遮掩。夜色中,赵元青皱着眉仔细寻找。她优先搜寻高处带阁楼的院子,因为沈嘉宝曾提到她儿时经常在二楼的阁楼窗棂旁看月。只是,云州的夜雾严重阻碍了视线,她只能逐个靠近确认。最终,在谷内一处僻静的地方,她找到了那所院子。院外有两名值夜的侍女,正披着厚衣裳聊天。
赵元青听力极佳,听到她们在谈论麦冬:“哎,麦冬姐姐突然死了,咱们以后的日子就难捱了。”“对啊,小姐最近脾气又不好,身体也不好,没有麦冬姐姐谁安抚得住……”“且熬着呢,夫人和门主又不在。小姐连门都不出了,整日就在这个院子里。”
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,赵元青勾住二楼回廊外的栏杆,翻身进了屋子。屋内一片漆黑,她能听到前方约七八步远处有女子沉重的呼吸声,像是睡得不好,呼吸沉重。她靠近些,掀开纱帐,轻轻捅了捅沈嘉宝:“宝儿姐,醒醒。”
沈嘉宝迷蒙地睁开眼,突然眼睛睁大,张口欲叫。赵元青赶紧捂住她的嘴:“宝儿姐,是我,元青。”沈嘉宝抓住赵元青的手,低声急问:“你怎么晚上闯到这里来了?”又掀开被子:“快上来,冷吗?”
赵元青沾了一身夜露,怕她着凉,只蹲在床边:“我不上去了宝儿姐,你盖好被子。我来是和你说点事情的。”黑暗中,沈嘉宝看不清她,但还拉着她的手,小声问:“可是问麦冬的事情?”
“对,麦冬临死前同我说了奇怪的话。”赵元青把麦冬的话复述了一遍,然后问道:“宝儿姐,我不是来问你有什么秘密或原因的。我是来问你要不要我帮忙?你不用告诉我原因,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。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些。”
沈嘉宝紧张的心情逐渐缓和下来,她在脑中思索着赵元青的话。
赵元青突然想到自己漏说了,赶紧补充:“宝儿姐,我现在如果若是虚归境的话,可能有些打不过,但其他的,我都没问题的。我力气很大!”她又按着沈嘉宝的手往上挪了挪。
沈嘉宝摸到她的肌肉,哭笑不得,但她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:“元青,以你的年纪,如何能修炼得这么快?”
赵元青快速组织语言:“算师门传承吧。这个讲起来比较长,但你信我,我没问题的。”她又轻拽沈嘉宝的手示意她往上摸。
沈嘉宝觉得有点想笑,但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因她的事情,并不是单纯能靠武力解决的。她深陷囫囹这许多年,自己到如今也想不明白,赵元青的许多都是她教的,又如何能指望她呢?
想到这里,她开口:“元青,我的事情我自己也理不清楚,只是许多年都这样过来了,我便也习惯了。你放心,我向你保证,我不会死。再过一阵子,我就好了。不用等很久,可能一两年,也可能两三年。但我不会死掉的。”
赵元青不甘心:“那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?我若是想不出来办法的话,我可以求助我的一个朋友,他很聪明的。”可沈嘉宝黑暗中眼睛含着泪,她不能说,她只能同她讲她一直相信的话:“元青,你信我,不超三年,等我嫁人,我就好了。就自由了,到时候我去找你,咱们俩一起玩,一起看游方君的游记。”
赵元青警觉地问:“什么病是嫁人才能好的?你不会也信那种话吧?说什么嫁人生子能治百病之类的。”
沈嘉宝责怪般轻拍她一下:“少胡说。”
她很熟悉赵元青,因此先开口转移话题:“你怎么夜半来的?明日可还在?我父亲母亲闭关去了,明日你去大师兄那边吗?”
赵元青只得放下疑惑先回答她:“都在,我最近没事做,徒弟去牧野上学了。”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:“宝儿姐,要不我给你当侍女吧?麦冬不在我顶替上。”干个三年也没啥问题,她心中暗想,只得先让茂茂等等了。
这样胡闹的话让沈嘉宝又拍了她一下,生气低嗔:“元青!”
赵元青还不服气:“你不让我干我就在云碧谷住下,我去找沈机,让我给他当学徒仆役也行。”这回把沈嘉宝气得够呛,感觉赵元青又回到有阵子她们通信时的犟种模样,张口要说话时被口水呛到,没忍住咳嗽起来。外面的那两个婢女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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