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女土匪娇宠残疾夫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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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鸣这是头一回欣赏她的院子,满眼都是惊奇。对于农家的院落,出生权贵的富家子弟自然觉得哪哪儿都新鲜。
她的院子里没有堆叠的假山,也没有刻意蜿蜒的鱼池,只在角落里种着几棵树。一棵硕大的梧桐几可苍天,新叶催着陈叶,地上便积了许多枯叶并散落的桐絮。还有两棵桃树,离院子中心更近些。现下已经是四月中旬了,树上的花瓣落了近半,粉粉嫩嫩的小毛桃便探出了头,裹着一身的绒毛迎接清风与朝阳。
怎么说呢?她这院子并不美观,竹篱笆搭的围墙围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落。墙边的野草都是天生天养的,高低不齐,随意散布在各个角落。院中间的这块空地没有铺上青砖,泥土混着草灰,夯得实实的,便成了一块坪。晴天还好,然而一到下雨天,会是怎么泥浆满地的场景,齐鸣完全可以想象。
不过,他今儿心情好,并不嫌弃她的寒舍简陋。相反,这里阳光充足,空气也清新。尤其是头顶的一片蓝天,当真是碧空如洗。齐鸣觉得,这儿的天,似乎比开封城的更高且透,蓝琥珀一般的饱满澄澈,让人无端的,便心怀舒畅起来。
只是盛九的贫穷,似乎也无可掩盖地袒露在了齐鸣的面前。没有雕梁画栋,两根粗壮的抱柱,便撑起了整个门面。屋顶上盖着青瓦,檐头不少地方瓦面破损,露出了里面的屋梁。青瓦上又铺着一层稻草,草上密密麻麻发出些青苗,看起来一片绿,实在有些滑稽。
正经的屋子,只有三间。正中间一扇堂屋,门面宽大,上头挂了个匾,书有“义会佳贤”四个字。字是好字,气宇轩昂。齐鸣认得那笔迹,正是盛九父亲的墨宝。只可惜传到他女儿的手里,匾上蒙尘,就不那么气派了。堂屋两边,各有一间侧卧。其中一扇是他现在正住着的,窗纸糊得密实,看起来倒还有些样子。另一扇则寒碜许多,窗棱都倒了一扇,拿油布纸勉强遮挡住了风,也不知道还住不住人。
在他所住的侧卧旁边,还有一间耳房。
耳房比侧卧小上许多,仅有侧卧的一半大。两间屋子紧紧贴着,只隔了一面墙。齐鸣想,怪道盛九晚间说梦话的声音,他都能听得见,原来竟离得这样近!
除了这连成一排的四扇屋,在院子两侧,另还有两间独立的屋子。说是屋子,或许不大准确,因为实在太矮太小,且还没有门。其中一间屋檐上挂着熏肉,想来是厨房。另一间柴火已经垒到了屋外,必定就是柴房了。
小小的院落,一览无余,三两下便被齐鸣看得精光。但盛九却觉得得意,“我这院子,是九凰山顶顶好的了。又宽敞,又明亮,屋顶也盖得密实,就算是到了夏天暴雨时节,也一点不漏水,小官人,您就放心地住吧!”
齐鸣闭住了想要品评的嘴。老百姓屋舍狭小,难以避风遮雨,这都是在上位着缺乏作为的缘故。齐鸣想到自己身无寸功,却高床软枕,坐拥富贵。如此贫富不均,实在令人羞愧。
盛九呢,敝帚自珍,她知道他未必看得上他这屋子,然而这是她的家,纵然再寒酸,也是这世间唯一能让她栖息的地方。好在齐鸣这个人,娇虽娇,说话却也中听,他道:“陶翁的诗里说,‘榆柳荫后檐,桃李罗堂前’,我从前,只能意会这种景致,今日,才算是切身感受到了。”
陶渊明的诗,盛九也读过一些,尤其喜欢其中的两句。
“‘落地为兄弟,何必骨肉亲’,这两句也是他的诗吧!”盛九道,“我很爱这两句,觉得很豪气!”
飒爽的女子,偏爱的诗句都与别人不一样。不过,齐鸣今日的兴致格外好,看她时也觉得她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英气。
“陶翁是有大襟怀的人”,齐鸣道,“寨主也是!”
今日一连得了她这么多句好话,盛九的心都有些飘飘然了。
“官人有兴致看我练武么?我的武功,比那牛栓儿可强多了,包管让你看得尽兴!”
江湖中人习武,其实最忌在人前显摆。不过,当着齐鸣的面,盛九可就顾不得那些江湖道理了。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,盛九觉得,只要能博得小官人一笑,她些许坏些规矩,那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齐鸣呢,只要能让他在这院里晒晒太阳,她干什么他都不反对。更何况,她的武功究竟怎么样,他也着实有些感兴趣。
盛九得了他的点头,欢欢喜喜从堂屋里搬出来一个兵器架子。上头满满当当挂满了刀枪剑戟等各样武器,寒光凛凛,在日头下格外闪亮。
“这些武器,你都会使么?”齐鸣有些惊讶。这架子上陈列的,少说也有二十样兵器。她若是样样在行,实在可以去考个武状元。
但在盛九看来,这些都是小菜一碟。人啊,各有所长。她虽然在念书写字上,确实少了些天分。可若是论起习武的天赋,江湖中可没几个能赶得上她的。
她没说话,只一抬脚,便将架子上搭着的一杆系着红缨的火尖枪踹上了天。而后,她两腿一蹬,跃出数丈,于半空中接下了那杆银枪,呼呼两下直刺,那枪头便似银蛇一般,直窜到齐鸣的眼前。
齐鸣哪里见过这等架势。那枪尖锋利无匹,来势又凶猛,直是要将他戳穿一般。他惊得“啊”一声大叫,慌忙拿两手挡住面门。盛九嘴角一扬,伸手拽住枪尾,那银枪便稳稳停在齐鸣眼前两寸之地,再进不得一分。
“官人别怕”,盛九道,“奴有分寸,绝不会伤着你!”
她说着,便将那银枪反拽到了身后,眼神明亮,分明满蕴着得意。
齐鸣心道,她舞就舞,这样吓他做什么。还好他没有心悸的毛病,否则,单就方才那一下,他就能被她活活吓死。
不过,她这背挑银枪的模样,确实英姿勃勃,愈发像极了戏台上的兵马大元帅樊梨花。
心口仍在噗噗直跳,齐鸣只能勉强敷衍她,“寨主武艺高强,然而刀剑无语,寨主还是小心些好。”毕竟,一个人的本事再高,总难免有失手的时候。万一她一时收不住,他可不就得立时毙命于此,血溅五步。
当然,有些话不方便直说,他其实很想规劝她,即便她兴致勃勃,非得拉他过来欣赏她演武,能不能在招式的挑选上尽量稳妥些,不要动不动就耍出那些过于惊险的动作。这么宽的院落,她哪儿不能舞,何以非得要将一杆长枪戳到他眼面前晃啊晃,弄得他紧张万分,一动都敢动。
盛九却尤为自信,他的话还未落音,她的银枪又舞起来了。
但见她反手托住矛杆,拿腰抵住铁铸的矛纂。而后,腰身一旋,那纤细的腰肢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直把那丈二长的长枪抡出了半轮满月,银刃破空声如裂帛般刺耳,地面扬起的尘灰足有三尺来高。
又听盛九一声暴喝,那银亮的矛尖抖出寒星点点。先是一招横扫,专破敌人下盘。而后,变扫为撩,整条长枪弯成惊心动魄的弧,訇然弹出的力度,几乎要将两臂粗的梧桐拦腰抽断,树上年前尚未掉光的叶子,立时洋洋洒洒铺了满地。
齐鸣抬起袖子,一边挥舞着面前的灰尘,一边感叹看她练武实在危险。这样撼天动地的架势,她不会将整座九凰山都弄塌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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